主尊禮,可能有禮尊、雙王互攻。
近期刀劍亂舞。課業繁忙更新慢但不棄坑。
有日常塗鴉和小文章,也會有cos照出沒。
夢境碎片的一小部分。

【尊礼】青弦 作者說是真正前传的前传


  沉穩而不虛浮的腳步聲迴盪在長長的黑廊中。

  來者身著黑色長袍,黛色的披風被帶著寒意的陰風揚起,沒被立領遮蓋起的半邊臉是與暗色相反的白皙,還有那一雙美麗的紫色。

  「真是稀客呢,隱仙。」

  黑袍人停在裝潢一個帶著濃濃古意、但色調依舊以黑色為主的大廳門前,帶著禮貌的微笑望向待在廳內的另一人。

  隱仙看黑袍人來,笑的親和,「閻羅王。」

  「汝今日有何事?」閻羅王步入廳內,那兒有一石桌,突兀地擺在中央,「隱仙可不常來地府。」

  「啊……是帶聖旨來的。」

  見閻羅王已經拿出不時何時變出的茶具,拉了張椅子過來,並以淡笑示意他可以坐下時,隱仙才坐上石椅。

  「哦?」閻羅王本在倒茶的動作停了下來,「汝是說聖旨?」他幽深的紫羅蘭色眼看不出在想些什麼。

  他不意外隱仙居然拿著這麼貴重的東西。

  玉皇大帝的聖旨,那可是除了天界使臣外碰不到的。隱仙在天界有極高的地位,雖不及於玉皇大帝,可清高寡欲在天界也受到一定的推崇,如果是玉皇有緊急指令的話,會找隱仙也不為過。

  「是的。」隱仙拿下那頂以仙草編織而成的草帽,他看見了他中長的頭髮綁至後方紮成一個小馬尾。

  閻羅王哼笑了聲,在幫自己倒了杯茶時,也給了隱仙一杯,「那似乎不是隱仙的工作?」

  「確實不是。」隱仙笑了聲,「不過現在全天界都在忙著找管狐,所以我是自願來的。」

  「管狐啊。」閻羅王聽見了有趣的字眼,哼笑一聲,「那隻狐妖本是歸地府所管,怎麼鬧到天庭去了?」

  「現在還鬧去凡間了呢。話說這是不是該問問閻羅王大人?」隱仙微微一笑。

  「不,該問城隍才是。」

  閻羅王勾起了無生機的微笑,像尊玻璃人偶,外表精緻美麗卻又冰冷。

  「城隍大人呀……」隱仙啜了口茶,「不是管鬼魂的嗎?和八將軍一起。」

  閻羅王優雅地喝著他的那一杯茶,態度自若,「人手挺多的不是嗎?當然就歸他們管。吾只負責審判罷。」

  隱仙似乎聽到了這一任地府城隍特有的咂舌聲在耳際響起。

  「原來如此。」

  「是的。吾會去好好監督城隍的,看他到底做了些什麼。」閻羅王的聲音帶了點冷然。

  隱仙想了想,「天庭似乎有發信來地府,不過是最近才發生的事,城隍和八將軍應該沒有注意到吧?」

  可他也不太清楚。天庭的事一向與他無關,他隱居在他的仙山洞天亭裡,和外界鮮少有瓜葛。

  「那就更不應該了。」閻羅王帶著微笑,可那雙眼裡見不到一絲笑意。「話說隱仙所帶來的聖旨是?」

  「玉皇大帝請您下凡間一趟。」隱仙從袖口拿出了鑲金的圓筒,裡面裝的正是聖旨。「不過祂指的下凡間,是請您墮入世道,歷劫十世轉生。」

  隱仙說的平淡,但還是隱隱地皺了下眉頭。

  就連他也不知道,為何要讓閻羅王墮入輪迴轉生?閻羅王一向奉行嚴刑峻法,從上任以來萬無一失,何必歷劫?還不是以神身下凡。

  而要他帶這道指令來……難道是不希望別人知曉嗎?

  「哦呀?」閻羅王一笑,那雙眼裡毫無波瀾。「憑什麼?」

  「不憑什麼。玉皇大帝是如此說的。」他也只能如此說道。玉皇大帝有他自己的考量,而他也不是很懂那個看來懶懶散散的上神在想些什麼。

  閻羅王看來也不很明白。

  傳說玉皇和閻羅王之所以一個在天,一個在地,是因為一場戰爭,鬧得天界一刻不得閒,最終才分為天與地的統治者。

  不過那也只是傳說。事實是,閻羅王根本沒見過玉皇大帝,他從很久以前就待在地府,與魑魅魍魎朝夕相處,甚至沒見過人間或者天界的太陽。

  「是嗎。」閻羅王不很在意,「若不領旨,玉皇有什麼打算?」

  「奪去您閻羅王的地位,永世貶入人間。」

  「哼。」他有些鄙夷及不屑的一勾唇,「閻羅王與玉皇大帝的地位本是相同,不分上下。現玉皇要吾領旨墮世道,無正當理由,請容吾拒絕。除非他開出交換條件,不然就由吾提出。」

  隱仙看起來有些苦惱,「唉呀呀……這讓我有點難交代呢。

  「不如您去和玉皇大帝討論看看?天庭與地府交接之處,有一片渾沌區域,那裡是人間的最邊緣,三界融合,應該不會越界?」

  在天庭和地府有個規定,玉皇和閻羅王各司其職,不得逾越界線。所以人間算個緩和區。

  可是以玉皇和閻羅王的身分,要下凡間不是那麼簡單的,就是用人類的一天來算,離開天庭或地府只要一個小時,都足以改變世界全貌。

  除了進入轉世輪迴可以隱去不必要的力量外,也就只有人界的最邊緣可以掩人耳目了。

  若被發現平日素不往來的玉皇大帝與閻羅王相見,將會引發多大的風波?

  閻羅王飲盡那杯茶,「不用了。地府權力最大者為吾,對於這道指令,汝只需要回天庭轉告玉皇吾的想法,如果汝遭受玉皇懲處,就說與汝無關。若玉皇大帝有異議,再約時間派使臣談罷。」

  隱仙吁出口氣。他沒有說,玉皇大帝會派他來說不定就是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,即便他也不曉得這用意何在。

  他重新拾起微笑。「我會回去和玉皇大帝談談的。」

  閻羅王看了他一眼,「汝與玉皇熟悉?」

  看得出來,隱仙和玉皇是有些交情。

  一般神仙都對上神有所顧忌,不敢輕易冒犯。可隱仙的語氣像是之前便與玉皇有過交情般,以閻羅王對這位三界皆吃得開的神仙的認識度來說,隱仙在提及玉皇大帝時與和他說話的語氣都不相上下。

  三界皆吃得開的原因,據說是歸隱以前常常與人接觸……

  「是因為他們兩個才認識的呢。您知道那兩位吧?仙人身分的迦具都玄示和妖類的羽張迅。」隱仙微笑。

  閻羅王眨了下眼,「因為仙與妖相戀,所以被貶下人間的那兩位啊。」

  「是啊。這麼說來,我算是同輩吧,跟迦具都同一時期修練的仙人。」

  「是嗎。」

  歸隱以前的常與人接觸,應該不外乎就是與迦具都和羽張時有聯繫。

  「可能您不常有耳聞吧。」他笑笑,「就是在還有和迦具都聯絡那時遇見玉皇大帝的。這麼說來,我還覺得閻羅王應該是他當比較合適呢。」

  閻羅王有興趣似地挑眉一笑,「哦?是吾做的不夠好的意思嗎?」

  「不不。只是就氣質來說,玉皇比您適合。您比較適合當玉皇,剛好交換。」

  「隱仙,汝什麼時候也變得和別的仙人一樣阿諛奉承了?」閻羅王又為自己倒了一杯冒著熱氣的茶,水霧帶著炙人的熱度。

  隱仙不在意地一笑,「這是實話。」語畢,他站起身來,「我差不多得走了,待在地府太久,那些鬼魂說不定會察覺到我的氣息,而來吃我呢。」

  「吾在這,魑魅魍魎都不敢肆意行動。況且地府這除了審判庭,不會有魂魄走動。」沒有實體的魂最喜歡吃仙人了。但他也不可能讓隱仙有危險,所以才請隱仙至會客廳,他自己來迎接。

  隱仙一笑,帶了一點擔心意味,「閻羅王大人真的不要和玉皇大帝討論一下?墮入凡間是很重的罪刑的。」

  「哼,不然吾就墮入凡間好了。」閻羅王輕輕哼笑,像是想到了什麼般改變了心意。

  「當然,吾會以閻羅王的身分,拉他一起。」

  「唉呀,同時失去玉皇和閻羅王,這三界會大亂吧?」他搖搖頭,又坐了下來。「況且您的轉生力量會很強大,或許軀體無法承受,會早衰或早死的喔。」

  「沒關係。走完十世輪迴對於神來說,很短呢。」閻羅王似是下定了決心,拿了一張純黑色的紙,以及一隻素筆,「加上等待輪迴的時間,不過兩千年罷。隱仙要不幫吾把這旨帶回,說是交換條件?」

  隱仙呵呵地笑,像是覺得有些好玩,「也好。以年紀來說,我都比年輕的玉皇大帝來得大,他不在的這幾年,要頂替位置也不難。」

  閻羅王將黑紙鋪於桌面,細細壓平。「汝是要打算竄位嗎?」他一笑。

  「不,我不夠格呢,只是暫代罷了。且我也不想要那個位置,寧願在洞天亭與鶴相伴呢。」隱仙微微聳肩。

  閻羅王一揮袖,素筆就自己動了起來,黑紙上面立刻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白字,字體工整又清秀。

  他又將紙捲起,放入那帶有玉皇聖旨的捲筒中,「請轉告玉皇,吾在人間等他。」

  「是因為不甘寂寞才拉人陪您嗎?」隱仙苦笑著接過那聖旨。

  閻羅王一挑眉,「吾可不是這麼覺得的。隱仙這麼認為?」

  隱仙把鑲著金的捲筒收入了袖裡,持續苦笑。

  「不。那要是玉皇不領旨怎麼辦?」

  要知道,玉皇的脾氣在天界可是數一數二的。並不是暴怒,而是懶惰與獨佔欲,還有隨性及不願照別人安排的行程走……無人匹敵。

  閻羅王彎起嘴角,令隱仙有些不寒而慄,「汝就踹他下地府,城隍自會幫他將仙體轉換成靈體。」

  隱仙汗顏,就算他比玉皇大些,身分也不得逾矩啊……

  「這個嘛……」

  「玉皇若是不答應,那吾轉世歷劫後,會去找他好好討論一番的。」閻羅王看來好興致,一點兒也不擔心地喝茶中。

  一定要拉著玉皇大帝下凡就是……真是個好人選……

  隱仙苦笑,「您應該知曉歷劫不是好玩的吧?且您的歷劫……」

  「會注重在七情六欲上。」閻羅王將他的話接了下去。

  隱仙點點頭,「是的。或許會偏重於某些情感吧。」

  他知道那個傳聞。

  閻羅王沒有感情。

  正確來說,他會笑、會哭,表面上會有情緒,可是內心沒有感覺。

  因為感情會使他失去正確的判斷能力,或許會影響鬼魂及妖類的去留,所以他作為閻羅王的適任者,從沒有情感這回事。

  閻羅王哼笑,「那種東西,也沒什麼大不了。」

  他是個驕傲的人,隱仙不可否認。而他也從未嘗過情感的滋味,最多就是類似親情吧?

  「既然您是這麼認為的話。」隱仙溫和地一笑,「時候不早,我會回去轉告玉皇大帝的,說您在人間等他。」

  他揮袖轉身,那溫和的笑中藏點狡黠。雖說年紀比玉皇還有閻羅王都大,可是和他熟識之人,都知道他有顆赤子之心……就是愛惡作劇那型。

  閻羅王沒多去在意隱仙的話中有話,只是扔了兩顆散發出螢藍色光芒、類似魂火的東西給隱仙,「火魂會保護汝的安全,過了忘川便會消失。」他知道隱仙不是個很喜歡寒暄及做作的人。而他等等還得去城隍府交代事情,還得請他那位得力的女性下屬暫時代替他審理魂魄去留。

  隱仙點點頭,緩步走入長長的黑色迴廊。

 

  ——在閻羅王與玉皇大帝墮入人間之時,三界之中的人間發生了很多事。

  ——而一切都是從玉皇帶有特別用意的聖旨開始。
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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